第16章
书迷正在阅读:[排球少年] 他说月色之外、[综漫] 论六眼与普通人的适配性、[综英美] 如何避免成为罗宾鸟、[西方历史同人] 法老与我、[HP同人] 残年、[网王] 恰好心动、[综漫] 刀刀去哪儿、霸道王爷俏戏子、穿书之每天醒来师尊都在崩人设、我在梦里靠医术给地府整活
??伯姚心里嘟囔道:“我才不猜呢。那个小孩难道是没娘,所以才专门抢别人的娘?” ??“王娥奶的可是当今皇上。”中年人的言语中带着激动和遗憾。 ??伯姚听了,眼睛瞬间睁大,不可置信道:“皇上?” ??“皇上还喝奶?” ??皇上怎么会喝奶?这超乎了伯姚的想象。伯姚脑中的皇上是一位天天吃肉,一不开心就砍人头的老爷爷。 ??中年人笑道:“皇上刚一岁,自然要吃奶。”其实连四个月还没到哩。 ??“一岁还能皇帝?”伯姚呆呆地问道。 ??“说什么傻话?人家那是龙子龙孙,命里注定当皇帝。”中年人一面说,一面把羊找个角落拴好,两只小羊追着母羊找奶取暖。 ??“你这死丫头,怎么不出声?刚才敲门的人是谁?”廊屋的草帘掀开,走进来一个瘦削的女子。 ??外面的寒风卷着女子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伯姚的身上,她骂了一声,又看向中年人,问道:“你是谁?来我家干什么?” ??中年人反问: ??“你是谁?我受人之托,给伯姚家送母羊和小羊羔。” ??伯姚眼睛一转,突然说道:“她是我阿爹新纳的妾。” ??“死丫头,你说谁是妾?”女子勃然大怒。 ??中年人了然。他是上林苑令的手下,负责往太官处送牲畜野味,今日受人所托,给陛下的乳娘家送母羊。来之前,那人让他了解下王阿姆家中情况。 ??果然。 ??中年人哼了一声,心中鄙视王阿姆的良人。再一看,这女子穿着簇新的厚袄,王阿姆的大女儿则穿旧衣。 ??眼见女子要打自己,伯姚赶忙躲在中年人身后。中年人一把抓住女子的手甩开,低头问伯姚道:“我要给你阿父报喜,你带我去见你阿父。” ??伯姚点头,回头冲女子一笑,道:“这是宫里的贵人,得罪了他,可要是杀头的。” ??中年人会心一笑,这小丫头怪会狐假虎威的。但是小丫头的性格着实对中年人的胃口,他乐得当被狐狸假借威严的老虎。 ??“我是上林苑丞,不才区区四百石。”中年人转头对女子说道,然后一大一小往正屋走。 ??“四百石是多大的官,伯伯?”伯姚路上发问。 ??中年人道:“没多大,就是比三老还多三百石。我们和他们不一样。”中年人归少府管,直接为皇室服务,因而比寻常的官吏更容易见到宫中贵人。 ??伯姚似懂非懂,将人带到堂屋去拜见王阿姆的良人赵贺。 ??伯姚脸上带着一股神气,道:“阿父,阿母托宫中的伯伯给仲姬送一只母羊并两个羊羔,已经在圈里了。阿父,你要好好谢谢伯伯,要不然仲姬恐怕就要挨饿了。” ??赵贺听到伯姚的话,脸上惊疑不定:“王娥有音信了?” ??中年人笑容不变道:“恭喜贤兄,王阿姆现在贵为皇上的乳娘,在宫中一切都好。” ??赵贺吃了一惊,脸上闪过惊讶、激动、后悔和心虚,最后定格在喜悦上,连声道:“好好好!多谢贤兄告知,同喜同喜,伯姚去准备饭菜。” ??伯姚一点都不买账,道:“我要照顾仲姬,你让霜姨准备去好了。你常说她手艺好,要我跟她学。如今贵客来了,我怎么敢献丑?” ??中年人摆手道:“不用了,赵兄客气了,我等会还有事儿,不在这里用饭。我去看一眼仲姬,也好给王阿姆有个交代。” ??赵贺脸色讪讪,赶忙将人迎到西边的耳房,屋里面还搭着一块小木板,上面放着破旧的被褥。 ??仲姬就躺在上面,周围用破破烂烂的衣裳围着,睡得正香。 ??“王阿姆每月的俸禄不少,怎么不给仲姬做个保暖的襁褓?”中年人仿佛自言自语道。 ??赵贺白着脸辩解:“这两天才得了钱谷,外面大雪,还没来得及去弄。” ??中年人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下雪不冷化雪冷,得早日弄好,不然冻着了小孩怎么办?” ??“是是是。”赵贺点头哈腰。 ??中年人看向伯姚,问道:“我要回去了,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阿母?” ??伯姚转头和一脸焦急的阿父对上,立马转过头,想了想道:“我和仲姬很好,请阿母不要担忧。我长大了,会照顾好仲姬的。” ??赵贺松了一口气。中年人笑着应下,心中赞道,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娘。 ??第9章 新年属于刘隆(邓绥) ??次日下午,王娥就得到了家中的消息。在听的过程中,王娥的神情看似很平静,甚至让江平误以为她完全不在意这件事。 ??然而,只是看似而已。王娥听完就呆呆地守在摇篮边,恍若被妖精抽走了精气。江平发现后,不耐烦地挥手让王娥去休息,他来守着陛下。 ??中年人并不是简单传达伯姚的话,而是详细走访,并将查明的情况一一告知王娥。 ??半个时辰后,王娥从歇息的耳房回来了,眼睛红红的,仿佛哭过。 ??“其实,来做乳娘之前,我就有预感。”王娥自言自语:“我一去至少七八年,那人如何守得住?我只有两女,君姑和良人日夜盼着要个男娃。” ??江平和王娥隔着炭盆相对而坐,燃烧的竹炭看起来像橙红的落日余晖。 ??“那你为什么还来宫中做乳娘?”江平拨弄着竹炭,低着头问。 ??王娥沉默了一下,艰难地开口:“家中的田产为给先舅治病卖得只剩下三四亩,良人长吁短叹却无实际行动。眼见光景一日不如一日,我怕到家中一旦发生意外,就可能卖儿鬻女。因此我偶然听闻宫中采选乳娘,就过来了。”